王石：时而登山时而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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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 钟天阳来源: 第一财经日报
           

4月份王石已在美国完成了两次滑翔伞的飞行。王石说：“我还会再飞的，我很肯定。” “
我是一个登山爱好者，经常到户外登各种大山。在登山过程中，你会发现，比你在登山过程当中更自由的，就是在天空当中翱翔的雄鹰。你梦想着有一天，像雄鹰一样翱翔。”王石眉宇舒展，用一种开阔而平淡的语调和《第一财经日报》记者回忆自己的飞翔情结。

多年来，王石攀登过世界七大高峰，他于2003年第一次登上珠峰，2010年完成第二次登顶，也许70岁还会完成最后一次。然而当登山成为其征服世界的标签之后，他又反过来证明，登山其实是飞行的理由。11月初，众多媒体被王石吸引到北京芳草地，这位房地产大腕佩戴百年灵航空计时Navitimer 01腕表的巨幅海报已经悬在了商场中庭。过去凭借登山制造了无数话题的王石，这次分享了自己屡次为了飞行而踏上的征程。

1998年，47岁的王石第一次尝试真正的自由飞行——在北京蟒山飞滑翔伞。“滑翔伞这种运动对场地的要求很严格，除了要有良好的起飞场地外，滑翔空间、着陆场地、气流等都有很严格的限制，所以在中国，优秀的滑翔场地并不多。”京北蟒山，由于其山势起伏连绵如大蟒而得名，如果从山门处一路爬上山顶，可以逐渐发现蟒山之美：蟒山森林公园、北京古城、明皇陵、十三陵水库、天寿山……这些人文自然风景在飞翔时又能一一领略。“我记得很清楚，当时是让你去看一看，看的时候教练问大家谁想跟着飞，没人响应，我就说我来跟着吧。”虽然有教练伴飞，但第一次冲向天际的王石几乎在系好安全带之后就开始担心后悔。“我就记得在跑的时候整个腿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，因为跑完一个下坡后下面是悬崖，几步以后就腾空了，之后一切就空白了，当时真的觉得就是完了完了。”

接下来第二次、第三次、第四次……慢慢克服了恐惧，王石开始享受飞行的愉悦,其足迹遍布全国所有的滑翔伞基地，同时沉迷于攀上高峰、跳下起飞的全过程。2000年，王石在西藏青朴创造了中国滑翔伞攀高纪录。一大早花了5个小时攀爬登顶，然后熟练张伞，从4600米高的山峰逆风起飞。兜满风的伞被上升的热气流唰唰唰地往天上顶，4700米……5700米……6100米！当手边的高度表不停“哒哒哒”提示高度的增加时，王石感觉兴奋而刺激。

“当在天空中翱翔时，真觉得自己像只鹰一般自在，从云端俯瞰大地，景色在不同光影中变换姿态，可以说这是我在登山时从未看到过的崭新视界。”但也就是那一次，空气很稀薄，错误地掌握了降落的时间，王石几乎丧命。

但是王石说自己不后悔，他还在继续飞。出于对自己的挑战，在接触滑翔伞的第10年，王石想要换一双“硬翅膀”。2007年，王石在大同航校接受滑翔机的专门训练，2008年以后又跑去澳大利亚墨尔本训练并取得了国际滑翔机驾照。今年的王石仍然没有丢下飞行的计划，4月份他已在美国完成了两次滑翔伞的飞行。王石说：“我还会再飞的，我很肯定。”

第一财经日报：2000年滑翔事故躺倒20分钟以后醒来的一刹那，你想到了什么？

王石：想不起来发生什么事情了，但是当我发现有人围着我的时候，首先要表现出我没事，但我真的要坐起来的时候，却感到巨疼，事后才知道肋骨断了。下山之后，到了渡口，要过雅鲁藏布江，是要坐拖拉机的，一路颠簸是非常非常疼的。可我那时候什么想法都没有，感觉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挺着，装着我什么事都没有回拉萨。到了拉萨，第一件事是赶快进医院，结果一检查，发现肋骨断了，医生命令我马上住院。事后想起来挺可怕的，如果是肋骨断了，把肺刺穿了，那就非常危险了。

日报：此前一直热爱登山的你为什么产生了飞行的冲动？

王石：我年轻时当兵所在的汽车团旁边是一所航校，每天都有飞机起降，从那时起我的心中就有过飞行梦。1997年西藏行，我在珠峰大本营见到一具黄色的滑翔伞衬着珠峰的背影滑翔。那是苏格兰登山队长攀登珠峰前的热身，看着黄色的滑翔伞在大本营上空飞啊飞，我很受刺激。登山家也玩这个？一直认为登山神圣、艰难、必须全力以赴，这个带伞包来登顶的老外却让我的想法瞬间改变。

当你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的时候，你找到了一种愉悦，一种释放。你在鸟瞰大地，你的视觉和地面完全不一样。在地面你走路总是一条线，在天空中，你的自由空间是立体的。这时候，突然感觉到，你作为一个人，也被释放了。

日报：滑翔最打动你的地方是什么？

王石：很多人都说你这个山也登了，伞也跳了，滑翔机也学了，你下面肯定是要驾喷气式飞机了，你肯定要去游外太空了。我说不会。你看到鸟在天空自由飞翔时你会感到一种自由。滑翔伞和动力飞行最大的不同，就是完全靠空中的自然的热气流。而老鹰张开翅膀不动的时候，也经常依靠热气流盘旋。所以我们有时候是跟老鹰一块儿攀，因为都是找热气流，那种感觉更好。

如果说滑翔机有一种动力，那便是驾驭者自由的梦想。即使你不去飞行不去冒险，人生本身也是要面对许多不确定性一次又一次地往前走，而飞行、冒险将展现给你人生一个更高的视角，在一次次飞得更高的挑战过程中，你会意识到，人生最大的挑战不是挑战自然、挑战其他，而是去挑战自我，我很享受这种过程。